叶景淮使劲儿蹭蹭手心的汗,心里暗暗决定,以后他得离臭小子远一点儿。

    吉祥一手牵马,一手揉着腰,这腰被叶景淮勒得也太疼了,再使点儿劲儿就把她的小腰给掐断了。

    吉祥一边揉腰,一边龇牙咧嘴地嘶哈,手劲儿大,身子也硬,坚硬的胸膛撞得她下颌发麻鼻子发酸。

    “徐叔,他是不是脑袋后长眼睛了?”明明背对着,却能在她跌倒的时候闪电一般飞跃过来将她抱起来,这速度也是够快了。

    徐叔笑了,骄傲地夸奖起来:“别看王爷年轻,身份地位高,打小就吃苦,有股子韧劲儿。在山上跟师傅学艺,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从来不喊疼。他们一帮子人,对打起来,没人是他对手。他师父从不因为他高贵的身份对他另眼相待,他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冬练三九夏练三伏、闻鸡起舞,那一身功夫就是这么练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不是知道徐叔的身体状况在哪儿摆着呢,吉祥甚至都怀疑叶景淮是他亲儿子了。这把叶景淮夸的,天上有地下无的,俨然一个爱子心切的老父亲的感觉。

    回去的脚程快了许多,回到牛家的时候,牛婶和二妞已经把饭菜做好,吃过饭几人到县衙开始解剖。

    出去找死者家属的人带回消息,说家属同意了。

    叶景淮相当聪明,他让人带着官府文书去找死者家属,又让家属在文书上签字写上“同意尸检解剖”的字样,并且签字画押,不得反悔。

    有这张签字画押的纸,叶景淮就更放心了。

    几人到了县衙的停尸间,停尸间建在地下,踩着吱吱发响的木台阶走下去,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,不知从哪里刮进来的风,风很凉,给人阴森森的感觉。死者比活人待遇还好,身边堆着冰块,虽然存放的很仔细,尸体的水分也流逝了,眼眶塌陷凹下去嘴唇灰白。

    吉祥原以为这样的天气,又放了这些天,人不得恶臭才是。想象中的最坏情况没有出现,这令人信心大增。

    “不等死者家属吗?”吉祥问跟进来的叶景淮。

    “先抬出去,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。”破旧的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,叶景淮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。

    李县令命四个衙役招来木板将死者抬到地面上去。

    吉祥准备完毕,死者家属也到了。解剖还算顺利,大概一个半时辰就解剖完毕了。